唉...你到底要说什么?�


【如果我是男人】


“振保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,他说的一个是他的白玫瑰,一个是他 的红玫瑰。一个是圣洁的妻,一个是热烈的情妇——普通人向来是 这样把节烈两个字分开来讲的。” —— 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

然而我不是普通人。

如果我是个男人,我的生命里将会有四个女子。斯文体贴的妻,美 艳温柔的情妇,潇洒聪慧的红颜知己,和一夜情人(基本上没有标 准,但以性感者为上)。

我会呵护并照顾我的妻子。她不需要做事,但如果她希望找一份工 作来打发时间,我会尊重她的意愿。我的妻子将在早晨为我准备好 领带西装,并把早餐捧到我的床头再唤我起来;晚上,她将一早准 备好拖鞋茶水与晚餐等我回来——如果我回来的话。(要知道,为 了保证她与这个家的幸福,我必须不停地参加许多无可奈何的应酬 ,并时时出差虽然我痛恨奔波的生活。)我的妻子不会问令我头痛 的问题,她会得体谅我在工作上已承受了很大的压力。我则不会把 工作上的事宜带回家,因为家是绝对属于我们俩的天地。

我的情妇必是个美丽的女子。她会有白得透明的皮肤衬托她星般闪 烁的大眼睛、秀朗的鼻子、殷红的小嘴与尖尖的下巴。我喜欢纤柔 的女子。我的情妇必然拥有盈盈一握的腰肢与蓬松及腰的长发,当 我的手绕在她腰际,她会将上身微微后仰任她海藻般的长发滑落并 在风中飘扬。她偶而会显露她或真实或乔装的任性不羁,为我沉闷 的生活带来灰紫色的天空与翠绿的雨;然更多时她会以桃红色的温 柔安抚我疲惫不堪的心灵。我会以慷慨并公正的心来对她。生活中 名分与责任成正比,既然我因种种的苦衷而不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 的身份,我则体贴地不将任何琐碎恼人的责任加在她的身上。我的 情妇不需要与我的家人打交道,亦不必陪我出席任何无聊的宴会应 酬。我的情妇可以坐在我为她置的金屋中享受一切金钱可以提供的 快乐。希望她是爱我的,这样她的精神比较可以找到寄托。

我应该如何来形容我的红颜知己呢?她可能是与我一起长大,如兄 妹般相互关爱的好友;又可能是我青梅竹马、两小无猜的少年玩伴 ;亦可能是我多年来相爱却不能相处的苦恋。她是失意的我的苦海 明灯,却又在黎明将即的时分悄然引去;她是意气风发的我的晨钟 暮鼓,给我指引令我不至在欲海红尘中迷失方向。我与她的默契尽 在不言中。一个眼神、一个动作已抵得过成篇的对白,举手抬足间 的配合几近于天衣无缝。她的潇洒使我患得患失,她的玲珑剔透令 我为之心悸。相对的时候我们不需要伪装与面具,因为我们早已熟 识对方的最黑暗面;分开的时候我们不会眷恋痴缠,皆因我们已习 惯独自面对生活。她是我最真诚的朋友、最忠实的观众、和最敬爱 的女人。

每个男人都会有一个或数个一夜情人吧?一夜情并不需要任何条件 或环境作背景,一夜情只是简明原始地存在着,以肉欲的方式证明 着我的基本价值。

如果我是个男人,我必须赚许多的钞票,因为同时供养一个以上的 女人代表着天文数字的开销。而我是一个高尚的男人,我会尽我的 能力安置我的女人,令她们即使离开我亦不至沦落。不要问我为什 么不忠诚地面对一个女人。或许的确有近乎完美的女人存在着,会 得以单一的身份照顾到我不同层次的需求;但她将会复杂得远远超 乎我的智力范围,我必须付出多倍的努力只为能令她展开愁眉。我 将永远不知道她在笑容背後隐藏着甚么念头,我亦不会明白怎样做 才能留住她的身心至永远。换言之,我将生活在永恒的恐惧中,不 晓得甚么时候我的付出会突然落空,我的投资蚀光了本。

不,我不愿冒险,不要用我一生的幸福作赌注。我的愿望事实上极 其卑微:不过是用我有的来换取我所缺乏的。我不介意买笑,金钱 买回来的快乐也是快乐。我不在乎真假,当假可乱真的时候我可以 漠视其中的差别。不是说难得糊涂吗?我毕竟也只能活一次,我选 择作自己的主人。

不算过份吧?

很可惜。

我不是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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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vised Saturday April 05, 1997 02:42 PS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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